Blog

2011-1-7 天大研究院特约研究员 邓聿文 挑战之五:遏止环境污染蔓延 如果说,改革开放以来30年的经济发展称得上是“中国的奇迹”的话,那么,这30年来的环境污染和破坏速度,也称得上是另一个“奇迹”。各种统计都表明,中国的环境问题非常严峻。而照目前的污染水平走下去,随着我们的经济总量再翻两番,污染负荷还可能增加四至五倍。目前,要在中国找到一块未受污染的净土,相当难。因此,完全可以说,环境污染和破坏的严重程度,完全体现了中国发展模式的粗放性、浪费性。 中国在二、三十年里环境的急剧恶化原因是多方面的,除了未充分考虑到快速工业化和城市化带来的问题外,主要是经济发展中的体制、政策和资源定价问题一直没有多大改变。从体制来看,环境系统的整体性与行政系统的分割性存在矛盾,而地区利益、部门利益之争,以及现行经济政绩的攀比机制,使这种矛盾加剧;从政策来看,在各项经济发展战略计划和经济政策之中,尚未考虑环境因素,体现环境成本,杜绝破坏性的开发建设,甚至将环境因素排斥在经济发展之外;从资源使用和定价来看,资源初级产品价格相对偏低,环境等社会公共产品可以免费索取。企业生产成本中的环境成本不完全,这种环境无价、资源廉价的局面不仅带来了浪费和效率的低下,还鼓励了粗放型的生产消费方式,环境破坏和补偿机制也就无从谈起。而所有这一切,从根源上来说,就是为了摘掉几千年来压在我们头上的贫穷帽子,自觉奉行后发国家普遍实行的发展主义的结果。又因为比起先发展的西方国家来,中国快速发展产生的环境问题,却不能通过将危机转嫁给别国的方式来解决,所以问题越积越严重。 所谓发展主义,是一种源起于西欧北美特定的制度环境、并在上世纪60年代之后逐步扩张成为一种为国际组织所鼓吹、为后发社会所遵奉的现代性话语和意识形态。它通过对工业化、城市化、现代化等等的许诺,将“发展”简单地还原为经济增长,将经济增长又简单地等同于GDP或人均收入的提高。因此,增长至上和财富至上是发展主义的意识形态。在这一意识形态的话语下,环境—生态问题被忽视掉了,环境的代价、健康的代价等等被排除在企业内部的成本—效益分析之外。在发展主义的体制和话语下,某种自然物一旦具有了“资源”的价值,那么,它们就会被迅速商品化和市场化。 发展主义的思潮及其体制性开发对广大的发展中国家产生了极其深远的影响。它是后发国家的经济发展哲学,在许多后发国家,发展本身成为国家的最高目标,或者至少是一个阶段的最高目标,也是政府合法性所在。中国同样深受这种发展主义的影响,而且是它的典范。发展主义之所以能在改革开放后的中国盛行,原因在于它打着让人民快速致富和国家快速发展的旗号,再加上受历史条件、经济技术发展水平和经济体制等方面的限制,虽然我们一直在努力探索走符合中国国情的发展之路,但中国的经济增长至今未能跳出传统的“高资本投入、高资源消耗、高污染排放”的发展模式。特别是,由于发展主义在解决贫困方面确实起到了一定作用。 对于中国的环境危机,虽然我们已经意识到了,而且政府也在有意识地采取措施纠偏,比如提出建立环境友好型社会,走绿色发展和低碳经济之路,但要彻底改变这种靠消耗资源和环境的发展方式,还很难,这不仅因为在一些环境脆弱的地区,还存在繁重的脱贫任务;更因为地方政府头号的目标还是实现社会稳定和经济增长,而环境因素的考虑往往要求降低增长速度,所以,我们虽然提出科学发展观有一段时间,但在保证科学发展实施的国家战略、政策体系、考核评价、公众的环保参与等方面,一直未拿出切实可行的方案出来。 未来10年,随着城市化的加速,以及中国进入重化工业的中期阶段,除非我们加大了环境治理的力度,出台强有力的政策和措施遏止环境污染的蔓延,否则,环境问题只会进一步加剧而不是减少。而环境一旦爆发危机,由于环境具有免费索取的性质,那么,它对社会经济和我们生存的家园造成的影响将是灾难性的。这种灾难几个世纪都难以修复。 挑战之六:布局人口再生产 相对于上述几方面,人口问题对中国社会经济发展的重要性常常被大众所忽略。其实,它在中国社会中的地位和作用一点也不亚于其他问题。 中国经济起飞的一个有利条件是劳动力的无限供给。整个前30年改革期间,劳动力的数量、质量和价格具有明显的优势,并形成和保持很高的储蓄水平和资本积累率,使得主要依靠投入的增长方式就支撑起了中国经济的高速增长。中国经济发展的这一特征被称为人口红利。根据一些专家的估算,改革以来人口红利对中国GDP增长的贡献率占到了26.8%。 但从2006年开始,在广东等沿海地区出现用工荒,这预示着过去近乎无限供给的劳动力,在总量和结构两方面都将趋紧。这其实就是人口红利逐渐消失的征兆。上世纪70年代,中国开始推行城市父母生育一个孩子的计划生育国策,迄今为止,共少生了4亿人,到上世纪90年代中期,中国就完成了向出生率和死亡率都较低的人口再生产类型的转变,总和生育率持续下降。1971年全国总和生育率为5.4,目前总和生育率为1.8左右,远远低于发展中国家的平均水平,也低于2.1的时代更替水平,相当于发达国家20世纪90年代中期的水平。 生育率的持续下降使得劳动年龄人口出现下降,社会总抚养比上升,经济发展的人口优势不再。依照计划生育前的人口数量优势,中国人口红利期到目前为止整整持续了40年左右,而如果中国不实行计划生育政策,让其自然发展,虽然多生了4亿,但据估算,中国的人口红利期至少还可延续40年,也即至少还要到2055年左右才会结束。这也就是说,计划生育政策的实行,人为改变了人口红利的周期。那么,它会产生什么后果呢?迄今为止的中国经济发展模式,无论是政府的政策制定和制度安排,还是企业的产业组织选择和技术选择,或者整体经济的产业结构形成,都是建立在劳动力结构年轻化的基础上的。一旦劳动力无限供给特征逐渐消失,中国经济将进入一个人们以往并不熟悉的发展环境,现在依靠劳动力数量和价格优势的中国发展模式将会遇到极大挑战。而根据一些学者计算,最早在2015年前后,中国的人口红利将开始枯竭。 具体来说,计划生育政策的实行及其所带来的人口红利的消失,对中国的经济发展会造成以下几方面的严重后果。一是少儿人口的大量减少,减少了内需;二是造成劳动年龄人口没能充分就业,一部分人口红利被浪费掉;三是在中国未富先老的情况下过快进入老龄社会,从而为本不健全的社会保障带来巨大风险。 人口红利的消失其危害并不仅仅体现在经济方面,更严重的还在于社会方面和人自身的再生产上,包括婴儿性别比严重失衡,独生子女在其成长过程所遭遇的各种风险等。它们可能会给中国社会带来许多意想不到的后果。 计划生育所造成的性别比失衡,将在未来的几年使5000万进入适婚年龄的男子娶不到老婆,无法组建家庭,该问题对中国社会会产生何种不利影响,还有待观察,但绝对不是一个小问题。与此同时,独生子女在其成长过程中随时面临着被夭折的风险。这不但是家庭问题,也是严重的社会问题。一些人口学家就认为,由独生子女家庭构成的社会其风险大致涉及九个层面:对独生子女来说,包括成人风险、成材风险、婚姻风险和养老风险;对独生子女家庭来说,包括儿女养老风险、结构缺损风险;对独生子女社会来说,包括发展风险、国防风险和责任风险。家庭是社会的细胞,“细胞”的脆弱决定了一个社会内在的脆弱。 可见,人口再生产问题不可小视。尽管人口红利的消失会是一个缓慢的过程,也就是说,中国劳动年龄人口总量大和占比高的特点,还会在一段时期内继续保持下去,即人口红利还会是未来一段时期中国经济增长的重要因素,就此而言,在未来10年内,我们似乎不必过分担心人口红利消失对中国经济增长造成的不利影响;但应该看到,像人口这种影响长远的问题,不能等到问题已经爆发时再来匆忙解决,那时就晚了,因为人口的再生产有一个时间周期,必须提前规划布局。另外,从前述分析来看,综合起来考虑,改革以来的人口政策很难说功大于过,而且到现在,它在社会经济和人自身再生产方面的风险,已经越来越清楚地显示出来,并将在未来的几年里,可能集中爆发。对此,我们不得不防。
2011-1-7 天大研究院特约研究员 邓聿文 挑战之三:反腐任重道远 腐败是一个老问题,但不能因为其“老”,我们就可以对它放松警惕。因为各种调查均表明,腐败是社会公众最关注同时最不能容忍的问题之一。 黑格尔在分析西方中世纪教会的腐败原因时指出,这种腐败决不是偶然的,如一些人所说是单纯滥用权力的结果,因此只要遏制了某些人的私欲即可将其消除;相反,这不仅是一种源于制度原因而必然的、根深蒂固的腐败,而且是一种不断地向一切空间弥漫的死症,它注定到处孳生出权力欲、放纵淫欲、种种野蛮和卑鄙的腐败情形、伪善和欺骗。 黑格尔在此实际指出了一种腐败的扩散效应。的确,当贪腐成为一种文化,一种社会普遍认同的心理时,它就会像癌症一样散发、蔓延,多数人对腐败的态度会由开始的“深恶痛绝”转变为“习以为常”,只要不触及个人利益就听之任之,甚至抱着“改变不了环境就适应环境的心理”。腐败在这种“文化”氛围中,被淡化、被认同、被怂恿、被放纵,成为行为准则和生活方式,甚至成为一种社会信仰,全面侵入社会的肌体。说得严重点,我们今天就是这种情况。 建国初期被处决的原石家庄市委副书记刘青山、原天津地委书记张子善,可能是改革前因贪污被处死刑的最高官员了。然而,改革以来被查处的各级腐败官员,不下数百万,这其中,上至国家领导人层级的政治局委员、人大副委员长,下至没有级别的村长。某地一个小小的基层科级干部,其贪污、挪用的赃款竟然高达3亿多元,创造了中国腐败金额之最。 中国历代王朝差不多都毁于腐败。其他发展中国家的经验表明,腐败的失控将破坏关键的治理制度,引起公众的不满,加剧社会经济的不平等,造成严重的经济扭曲,并加大爆发全面危机的风险。腐败在中国的危害是十分巨大的。据估算,每年因腐败而导致的直接经济损失至少占GDP的3%,这部分财富被转移到了一小部分精英手中,加剧了中国社会经济的不平等和两极分化。腐败的间接成本,如效率的损失、浪费,以及对环境、公共卫生、教育、关键性公共机构的信誉与文职机关士气的损害,更难以估量。此外,鉴于中国的一党执政体制以及存在民族分离的势力,腐败还会弱化执政党的合法性和执政基础,大幅降低执政党及其领导下的政府的治理能力,并为民族分离势力制造分裂提供了一个有蛊惑力的借口。 所以,腐败造成的物质耗损还不是最要命的,要命的是它会带来人心的丧失。从中国的情形看,腐败的严重泛滥已使社会转型面临两种威胁,一是转型的进程被腐败引发的剧烈社会冲突和社会动荡打断,造成转型的反复与倒退;二是转型的方向因腐败产生的路径依赖发生偏离,滑向权钱结合的恶势力主宰社会的方向。这两种可能性已越来越大。例如,地方一级的腐败每年都会引发数以千万计的骚乱与暴力集体抗议,这削弱了社会稳定,而且使内部治安方面的额外支出成为必要。 从腐败的通常逻辑来分析,追求收益最大化是产生腐败的动力来源,公共权力的存在则是产生腐败的客观基础,而制度缺失是腐败产生的根本原因,同时,信息不对称是产生腐败的必要条件。但是,当前腐败的蔓延,除了具有一般腐败发生的特点外,还与中国所处的特殊历史阶段有关。当下中国正处于现代化的转型进程中,社会转型的广度、深度和跨度都前所未有。在这个大转型、大变动的时期,思想的混乱、道德的沉沦、纪律的松弛、信仰的消失、制度的虚无使得人们一切向钱看,金钱是人们真实的拜物教。每个人都用自己手中拥有的各种资源,包括权力、知识、关系、美色等交换金钱。官员作为社会的管理者和实际主宰者,其拥有的各种资源比一般人要多得多,因此,在监督缺乏的情况下,也就非常容易把自己掌握的权力和资源变现为金钱。 对于腐败的危害,很多人,包括高层是非常清楚的。因此,改革以来,从国家层面来说,一刻也没放松对官员腐败的警惕,出台了很多反腐措施,而且越到后来,反腐越严厉。但让人尴尬的是,目前似乎走入了一个怪圈,腐败,反腐,再腐败,再反腐,以致无穷,每次反腐过后,腐败都以一种更猛烈的形式反弹。这说明,要么我们出台的各种反腐措施不对路,要么执行不严格。不管哪种原因,反腐久不见效,同样会失去人心,从而加速社会危机的到来。 每个社会都会有腐败现象,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对愈来愈严峻的腐败无能为力,失去了反腐的信心。因此,未来10年,如果在反腐上成效不大,那么,各种社会矛盾和问题都有可能借着腐败的形式集中爆发出来,严重威胁中国社会的稳定。对此风险,不能掉以轻心。 挑战之四:重建社会价值观 与腐败相联系的一个问题是,社会道德的全面退化和社会价值观的全面紊乱。事实上,我们也可以把腐败理解为对制度、规则和社会普遍认可的道德、价值的不遵守与破坏,而不仅仅是滥用公权力,后者是狭义的腐败,前者是广义的腐化。它们两者的关系是:腐败会造成一个社会道德和价值的恶化与退化,反过来,道德和价值的恶化与退化又进一步加重社会的腐败。 但是,道德和价值的功能远不只于此。一个社会,固然需要制度来维系其正常运转,但决定人们日常行为和社会活动的最本质、最深层因素,还是社会的基本伦理、道德规范和文化价值。一个人若无羞耻之心,无所敬畏,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可惜的是,中国当下正陷入这种道德溃败和价值紊乱的状态。此种道德溃败和价值紊乱不是一般的程度,而是深入社会的肌理,呈现出大面积、多层次、全方位的特征。这些年来,我们生产了多少假冒伪劣、有毒有害产品,发生了多少安全生产事故,又出现了多少产品质量问题?官场不像官场、学界不像学界、企业家没有企业家的品格,几乎每个行业、每个职业,都腐败盛行,没有基本的道德操守和职业规范,乃至整个社会是非不分、信仰全无,以丑为美、以次充好,一切向钱前,总之,为了利润,敢于将一切社会道德和价值踩在脚下。 很多人把我们社会的道德退化和溃败归咎于市场经济的实行。其实,这大错特错。市场经济从其本义而言,不是无道德的经济。市场经济的第一要义是自由选择,公平竞争,它要求每一个进入市场的人员,都必须具有独立自由的人身资格,能够自由自主地进行选择。市场经济也排除等级、身份、特权等不平等因素,它要求机会均等,公平交易。有信用才能产生持续的交易活动。所以,市场经济的道德内涵就是自由、诚信、平等、公平、正义等这些美好的品质,它们也是市场经济根本的价值观。市场经济本来就要求人们在这些道德属性的约束下去进行物质财富的创造,在实现个人利益的同时促进社会的发展,进而促进人类经济社会这一大系统的长期有效演进。经济学鼻祖亚当•斯密之所以在强调理性经济人的同时还要强调市场经济的道德基础,原因皆在于此。 但为什么市场经济被引入进中国后产生了变异?这是需要我们反思的。这个世界当然没有教科书上的纯而又纯的市场经济,每个国家的市场经济都要和本国的国情相结合,带有本国的特色,而之所以说中国的市场经济被引入后产生变异,指的是它更多的与中国不好的传统和国情结合在了一块,从而使市场经济内在的元素发生了变化,导致中国社会的道德出现大幅度的退步。这里的原因就在于,尽管传统中国有着儒商的商业规范,然而,中国传统社会毕竟缺乏市场机制的因子,加之我们在引进和推行市场经济的时候,正赶上社会进行艰难的转型。中国的传统文化以及这一文化所内含的价值体系,包括儒商传统,在100多年前的救国图存中就被作为落后的东西而被先贤们全盘否定和摧毁。时至今日,这个转型并未终结,而且还有加速的趋势,一方面是旧的价值体系已经被打破,另一方面新的社会价值和社会共识还未形成,于是在这个转型空档中,社会产生了价值迷失,没有了道德和价值的约束,蛰伏于每个人内心的恶有机会被释放和暴露,而市场经济若没有基本的商业规范,在自由的交易中,个人的私欲和自利本性就会被无限放大,“自由地赚钱”就会成为社会实际奉行的价值共识。不是说中国目前没有价值,官方一直在倡导符合其要求的所谓主流价值观。然而,现实中这套价值体系实际上败于功利主义之手。功利之心原本人人都有,而功利上升为主义,如上所述,无疑与政府的行为有着直接的联系,在一个政府主导社会资源的社会里,如果社会对政府的约束不够,那么必然会导致政府短期行为的频繁发生,致使政府行为捉摸不透,不可预期,这反过来又直接造成社会信任的进一步下降。处于这个社会的人们,自然只问结果,不问手段,以结果来评价一个人,或一项社会活动或事业的成败,这就是功利主义的最大特点。 此外,产权制度的缺失,社会分配的失误,也会导致社会价值的“错位”和道德水平的下降。产权是信任的载体,无恒产者,无恒心,自然就不会有诚信。社会分配出了问题,劳动者得不到与其劳动价值相对等的份额,会刺激人的不劳而获思想。假如一些人连生存都无法解决,你要他去同一个富翁一样守着“道德”的牌坊,告慰所谓的“人穷不能志短”,那不过是浪漫主义的道德幻想。因此,当社会财富分化日趋严重时,带来的必然是道德底线的崩溃,社会价值观的坍塌。 作为一个社会时代精神的内核,社会价值观渗透到社会的各个方面,在全社会发挥着导向功能、凝聚功能和整合功能。一个民族、一个国家,只要有一个健康的价值观,才能推动社会的进步,否则一切无从谈起。 而健康的价值观,一般是由这个社会的主流价值充当的。倘若社会的主流价值观出了问题,不被这个社会的多数民众尊奉,道德出现溃败也就无须奇怪。道德一旦溃败,信用全面退化,不仅会导致不必要的过高的交易成本,阻扰市场体系的建立;而且时间一长,会毒化一个民族的心灵,使这个民族变成一个没有基本是非观念、唯利是图的民族,这是非常可怕的。当下为什么会出现各种泄愤行为,深层根源即在于此。 现在的问题是,对于这种全面的道德和价值崩溃,尽管社会忧虑重重,但至今拿不出什么有效的办法来校正。未来10年内,此种状况若得不到有效改观,会构成中国社会发展的又一风险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