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th: November 2012

天大研究院研究助理 徐辰阳 2012-11-14 十八大报告在港澳事务上出现的一些新表述、新研判,不仅仅是对陆港关系近期发展的回应,更是对“一国两制”的进一步丰富。 十八大明确部署中国未来五年的发展思路,第十部分专门论述港澳事务,出现一些新表述、新研判,值得关注与思考。 香港媒体注意到,十八大报告在港澳事务上出现两个新表述。一是“中央对香港、澳门实行的各项方针政策,根本宗旨是维护国家主权、安全、发展利益,保持香港、澳门长期繁荣稳定”。另一个是相信港人一定能“同全国各族人民一道共享做中国人的尊严和荣耀”。 香港《明报》11月9日社论认为,“中共总书记胡锦涛向中共十八大作报告,关于港澳地区部分,篇幅较五年前十七大的报告略长,有两点新表述,都与对香港事态的研判有关,结合港澳办前官员鲁平和陈佐洱申斥港独等言论,反映中共中央对港澳,特别是香港的情况,有新的研判和认知,会否因而改变对港方针政策,尚待观察。”《明报》这篇社论担心中央收紧政策,加强对香港的控制。 同日《星岛日报》社论认为,“港人国民身分认同的议题,已经进入中央视野”。“胡锦涛十八大报告的内容,首度在港澳篇章提到做中国人的尊严和荣耀,并非闲话一句,而是经过中共港澳政策系统斟酌,达成共识后,才放进报告内。”此社论同样将报告这一新表述与香港近期“港独”争议和陆港矛盾联系起来。但是社论认为,报告语调属于“温婉提醒”,中央现阶段对这问题的处理“举重若轻”。 同日《信报》引述岭南大学政治学系系主任王耀宗的话说,“胡锦涛强调维护主权,防范和遏制外部势力干预,显示中共研判香港近日出现逐步‘脱离轨道’的形势,包括有‘港独’的苗头,须严加防范。”而“以‘共享做中国人的尊严和荣耀’的正面论述发挥,也显示中共不想‘一棍打死’香港,避免弄巧反拙,反而助长社会的不满和离心情绪。” 《东方日报》11日社论指出,“中港矛盾持续升温,港独思潮挥之不去,引起中央政府的忧虑。中共十八大政治报告强调要防范及遏制外部势力干预香港事务,维护国家主权”。文章批评指出,香港“部分政客乘机打出‘反赤化’、‘反殖民’等旗帜,蛊惑人心,甚至有人喊出‘中国人滚回中国’、‘香港独立’等口号。一时间,中港关系恶浪滚滚,‘去中国化’思潮俨然成了气候”。 除了以上两个新表述之外,香港媒体似乎忽视了另一段重要的表述:“全面准确贯彻‘一国两制’、‘港人治港’、‘澳人治澳’、高度自治的方针,必须把坚持一国原则和尊重两制差异、维护中央权力和保障特别行政区高度自治权、发挥祖国内地坚强后盾作用和提高港澳自身竞争力有机结合起来,任何时候都不能偏废。” 今年7月1日,胡锦涛主席在庆祝香港回归祖国十五周年大会上的讲话,曾提出香港事务的四个“不能偏废”:“必须坚持全面准确理解和贯彻‘一国两制’方针,严格按照基本法办事,把坚持‘一国’原则和尊重两制差异、维护中央权力和保障特别行政区高度自治权、维护国家整体利益和保障香港社会各界利益、支持香港积极开展对外交往和反对外部势力干预香港事务等有机结合起来,任何时候都不能偏废”。相比之下,十八大报告保留了四个“不能偏废”中的前两个,删去后两个,又新增了一个。 胡锦涛在这次讲话中还指出,“中央政府对香港的一系列方针政策和重大举措,根本出发点和落脚点就是维护国家主权、安全、发展利益,保持香港长期繁荣稳定。这是在香港实践‘一国两制’的核心要求和基本目标。”十八大报告港澳事务部分,即延续这一定调:“中央对香港、澳门实行的各项方针政策,根本宗旨是维护国家主权、安全、发展利益,保持香港长期繁荣稳定。” 这一研判明确指出,“一国两制”方针的实施,服务于“维护国家主权、安全、发展利益,保持香港长期繁荣稳定”,“同全国各族人民一道共享做中国人的尊严和荣耀”与这一宗旨相呼应。要实现这一宗旨,必须做到三个不能偏废,即要处理好“一国”和“两制”、中央权力和特区高度自治权、祖国支持和港澳自身发展之间的关系。这一新研判、新表述,当然不仅仅是对陆港关系近期发展的回应,更是对“一国两制”的进一步丰富。  
天大研究院特约研究员 包淳亮 2012-11-12 如果两岸关系的发展“更依靠台湾同胞”,而且大陆的唯一、终极的目标是统一,则大陆所制定的涉及台湾的法律,就应该是以有利于台湾人的中国认同为着眼,为此要强调的是一致而非区隔。 【编者按】包淳亮先生是台湾中国科技大学通识教育中心助理教授、台湾大学政治系中国研究与两岸关系研究中心中国学访谈计划特聘研究员,曾任民进党中国事务部期刊《中国事务》执编。他认为,大陆应有意识地破除整个涉台立法的特殊化惯性,有必要架构具有合法性的统一国家法律框架,以彰显尊重台湾民众当家作主的意愿,诱导台湾民众对于统一趋势的认可。      据闻北京一些学者曾研究“台湾法”。有学者指出,大陆对于台湾的可能“法律挑衅”,最理想和最有效的应对方式也应该是法律的;缺乏法律基础的政治应对和军事应对,即使暂时有效果,也很难保证不会出现“复发”症状。本文将简述“台湾法”的立法必要性,其次分析大陆涉台立法的过往背景,最后再阐述当前大陆所思考的“台湾法”,应该要注意的三个层次的问题。两岸对彼此的特殊化立法 一些大陆学者认为,大陆以法律应对台湾独立,已有一些成功经验,例如2005年的《反分裂国家法》;且大陆对台主权也在联合国大会1971年所通过的“关于恢复中华人民共和国在联合国的合法席位”的第2758号决议已得到确立;与此相关,台湾与他国签署双边自由贸易协议,似乎也应先经过大陆同意,否则即为制造“两个中国”。然而,《反分裂国家法》实是用以政策宣示,并无多少规定权力与义务的法律意涵;“2758号决议文”固然可用以说明国际社会上中华人民共和国与中华民国的继承关系,但在“不完全继承”的形势下大陆又该如何定位双方关系,才是法律的挑战。另一方面,台湾既已加入世界贸易组织,与外国签署自由贸易协议本是顺理成章,大陆能够要求的仅限于要求其邦交国注意台湾使用的名义,例如仅宜以“台澎金马关税领域”或“中华台北”名义签署相关协议;但大陆如果要将此事上升到“两个中国”的政治高度,在国际上、在两岸关系上恐怕都有疑义。 这些“法律应对”,是针对外国,而非针对台湾;是向外国阐述中国的“一个中国”立场,但不是告诉台湾人“你们也是中国人”。如果两岸关系的发展“更依靠台湾同胞”,而且大陆的唯一、终极的目标是统一,则大陆所制定的涉及台湾的法律,就应该是以有利于台湾人的中国认同为着眼,为此要强调的是一致而非区隔。 就目前来看,大陆的涉台规章固然不少,但法律层次上,仅有两个与台湾直接相关:一是《反分裂国家法》,另一个是《台湾同胞投资保护法》,但此法并非针对一般台湾民众,而是针对特定民众的商业行为。而另一涉及两岸而与大陆民众密切相关的是国务院的《中国公民往来台湾地区管理办法》,然而此办法仍未能清晰定义台湾与台湾人在中国大陆的法律地位。总之,《反分裂国家法》固然有因应时空需求、重新强化内战意识的作用,甚至也有怀柔的条文,但显然并不是一个可以行诸长远的法律;投资保护、往来管理,亦非对于台湾与台湾人民的清晰定位。 相较而言,按照台湾地区的《中华民国宪法》,两岸关系就是“在国家统一前”的“自由地区与大陆地区”的关系,依据此一宪法条文的授权,并以法律出台《大陆地区与台湾地区人民关系条例》。虽然此一法律将大陆地区拟制为既非实质统治亦非外国的特殊化第三地,其中且也包含了诸多延续内战架构的限制大陆人民权利的条文,但已经以法律定位双方关系,并规定了双方人民的权利与义务。台湾当前的两岸立法,对大陆的定位是清晰的,对台湾人与大陆政治机制的关系亦有明确规定,且对彼此人民之间的权利与义务关系有完整的说明。无论未来的形势如何发展,同时倘若两岸关系持续进展,在该法律的架构下,也可以逐渐取消对大陆同胞的歧视,而将大陆同胞在台的权利提升至与一般外国籍相等,乃至于最终与台湾本地人相等的空间。 台湾地区是在《中华民国宪法》增修条文的授权下,以特别法规定大陆的法律地位与大陆地区人民以及两岸之间往来时的权利与义务;大陆当前的涉台立法,并未有一上位的“台湾法”,而零散的特种法规也是将台湾特殊化。台湾的两岸立法倾向是逐渐将大陆视为一般的外国,即是通向“两个中国”或“一中一台”的所谓“两岸关系正常化”,因此特殊化本就是符合政治目标的立法方式;大陆亦将台湾特殊化,并且不少地方也是将台湾视同外国,这种立法倾向是怎么产生的、而其政治影响是什么呢?涉台立法特殊化的背景 当然,大陆并非没有涉及台湾的宪法条文,最主要的有两个部分:首先是在序言中强调“台湾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神圣领土的一部分。完成统一祖国的大业是包括台湾同胞在内的全中国人民的神圣职责”;其次,在第三十一条强调“国家在必要时得设立特别行政区。在特别行政区内实行的制度按照具体情况由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以法律规定”。或许不仅于此,不过下文将由此开始分析。 在宪法中,台湾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神圣领土”,而台湾同胞对于“完成祖国统一大业”必须承担“神圣职责”。台湾人在此条文的脉络下,承担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所赋予的“职责”,但是其中的权利与义务仍然是极不清晰的。另方面,统一大业该如何完成?台湾人要如何做,才算是尽了职责?对此,大陆的法律几乎是一片空白。 这种忽略可能部分来自于“前三十年”计划经济的后遗症。计划经济不是法治经济,而是命令经济,看重层级权力,不看重权利与义务、契约精神,更没有权利与义务相对应的观点。改革开放以来,大陆逐渐建设法治社会,但这股新风气首先由经济议题开始,改革当然也是从内部议题开始,其结果就是涉及台湾“外资”的经贸法律先行,而对于台湾这个“境外”的长远议题,则倾向于搁置争议、情感面召唤,但对于相关的公法议题则视为不急之物,或许也不知如何处理。因此大陆总体来说是将台湾人视为“国人”,但这不是一个法律上的认识,而是一种情感上的认识。基于这种情感联系,台湾人在外国出事,也可以寻求大陆驻外使馆的帮助,但这种情感联系虽然是两岸关系长远发展的基础,却也可以导向于美国与英国、或美国与加拿大、澳大利亚的特殊关系,换句话说,情感联系可以是“特殊国与国关系”的基础,而未必是统一的基础。 对于台湾人来说,当前统一并不是一个具有吸引力的选项。当然,大陆不必随台湾起舞,但是如果大陆要将情感联系转化为统一的基础,则这种联系得有更明确的拘束力,以使台湾人得以感受到其做为中国国民的身分。这种身分将与权利相呼应,共和国宪法第三十三条规定“凡具有中华人民共和国国籍的人都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在法律面前一律平等。国家尊重和保障人权。任何公民享有宪法和法律规定的权利,同时必须履行宪法和法律规定的义务”,宪法中还规定了大量其他权利,似乎对于台湾人都应一体适用。要做到这一点,可能就得有意识地破除整个涉台立法的“特殊化”惯性。 笔者注意到,许多大陆朋友认为台湾人“享有特权”。倘若台湾人果真“享有特权”,笔者得指出,那对两岸关系其实有害无益。有一些所谓特权,是大陆从计划经济转轨到市场经济的过程中,对于实际管辖以外地区的特殊安排,以方便港、澳、台以及外国外资的进入。这一类的特权有其时空背景,但在大陆走向市场经济后,特别是两岸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后,已经逐渐不再必要。并且,随着两岸经济架构协议的签署,以及更深化的经济整合的发展,许多外资已经逐渐获得国民待遇,特殊化已经逐渐转变为一般化。在大陆发展市场经济、走向富裕的过程中,大陆已经逐渐走向法治社会,并且外资特权已杳。那么,从更为成熟的法治眼光以及平等对待国民的角度来看涉台立法,就必然会与过往有所区别。 进一步言,改革开放后大陆专注内政、韬光养晦,无心也无力解决台湾问题。但在中国高速崛起的过程中,虽然许多台湾人已感到两岸合作的必要,但如前所述,就算台湾人有心履行“统一”的“神圣职责”,目前也没有实践的方式。一方面是没有让台湾人实践统一的确切方式,另方面是学界提出的大量“台湾”与“大陆”两个政权之间如何建立互信、互不否认的建言。处理两岸政权之间关系的“屋顶理论”堪称良药苦口,笔者认为,大陆对之恐怕是虚与委蛇的层面居多。至于“邦联”、“国协”的建言,也是“一中两国”,大陆也已拒之门外。在这样的情况下,究竟路在何方,却仍无答案。 有人期待于两岸签署和平协议,但是自1979年两岸停止军事冲突状态,迄今业已三十余年,于是人们的合理质疑是:“需要为一个没有军事冲突的状态签署和平协议吗?”如果和平协议是走向双方长期分立、“互不否认”,台湾当然也可以接受,但大陆有可能接受吗?倘若大陆既不能接受一个没有统一前景的分立分治,包括以此为前提的和平协议,又没有其他和平统一的操作方式可供选择,则随着两岸关系的长期特殊化,对于台湾而言合理的分治分立、长期拒统倾向,可能在大陆累积不满,而当崛起过程伴随的军事实力增长到一定程度,就仍可能刺激大陆以武力“实践统一”。台湾为此仍须进行军事斗争准备,与美国保持军事合作,两岸的“安全困境”未被消除。大陆涉台立法三个层次的考量 基于上述背景分析,笔者认为,当前大陆开始思考“台湾法”,是在中国崛起以及两岸分治长期化的新时代背景下,架构一个具有合法性的统一国家法律框架的必要举措。与台湾的区隔化导向不同,大陆的这个法律框架除了要能避免台湾民意的激烈反弹,彰显尊重台湾人民当家做主的意愿,更必须有利于诱导台湾民众对于统一趋势的认可,同时彰显“一个中国”。倘若立法得当,这个举措不仅有利于大陆对台的“统战”或者“统一”,其实也有利于增加台湾的长远安全。因为一个良好的“台湾法”,将可为和平统一开辟一条道路,从而避免未来两岸关系翻转的可能。为了上述目的,大陆的此一涉台立法应有三个层次的考虑,其一是对台湾的政治定位,其二是台湾人的政治权利与义务,其三是台湾人的一般权利与义务。 就第一个层次而言,大陆曾经在近三十年前的“叶九条”时期,提出过统一之后台湾可以保留旗、歌、军队等,可见台湾的“国旗、国歌”等并不是一定要被消灭的对象,那么大陆不妨在此一“台湾法”中明确提出此点,甚至强调改变此“大陆定位”下的“区旗、区歌”应得到中央政府的同意。大陆甚至可以声称中华民国政府是做为中国一部分的台湾地区的合法政府,明确呼应台湾一些人提出的“中共保卫中华民国”的主张。这样的定位不会比要执行“非和平手段”的《反分裂国家法》更令台湾人反感,终究寻求统一是阳谋;大陆不再寻求消灭、反而包容台湾人所认同的“政治符号”与政治体制,才是具有新意之处。如此定位亦可消弭国际场合双方接触时,大陆参赛队伍对于台湾政治符号的敌对意识。 在明晰政治定位之后,其次要明确政治权利与义务。既然要明确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台湾人是中国公民,则台湾人的政治要求应当能在大陆的政治体制内得到疏通的管道,才显得义务与权利平衡。从法律上讲,倘若是全国人民代表大会而不是哪个党或者哪个人能够代表人民的主权。为此,大陆可以授权台湾的立法机关自行立法、选举全国人民大会代表,其名额由全国人大主席团定之;在台湾自行选举全国人大之前,由台湾民选产生的“立法委员”暂时代表出席。这样一来,要不要出席全国人大、要不要另行选举全国人大,都由台湾的“立委”们决定,就彰显了尊重台湾人当家作主的意愿,同时也给予台湾诸多政治人物实践“统一”之“神圣职责”的管道。在走到这一步之前,大陆应积极邀请两岸各级民意代表机关组团参访交流,以建立两岸民意代表之间或政治菁英之间的社群感。 立法的第三个层次才是一般权利与义务,重点在于普遍的国民化待遇。各级公职、各种专业考试,甚至入党参军等,台湾人都应该享有与大陆人同等的待遇;至于从事商业、工业的各种活动应当视同大陆一般民众,且往来两岸不必签证,更是应有之义。台人赴日免签证,前往大陆反须台胞证加签,其理安在?台湾地小人稠且较为富裕,因此对大陆民众的权利与义务较多限制,但是大陆既追求统一,又地大物博,似乎不必担心两千万台湾人真的和大陆同胞“抢工作”。随着大陆经济的进一步发展、所得的快速提高,开放的大陆将吸引愈来愈多台湾青年投身其中,而这个过程将使下一代的隔阂更快速、更有效地被消弭,从而使统一具有坚实的基础。...
天大研究院特约研究员 何建坤 2012-11-09 胡锦涛总书记在十八大报告中指出,中国应“着力推进绿色发展、循环发展、低碳发展”。这是“低碳发展”这一概念首次出现在中共党代会的报告中。十月期《天大报告》刊发的天大研究院特约研究员何建坤教授《中国应对碳排放达峰值的中长期减排战略》一文提出了中国实现低碳发展的中长期目标和战略。 摘要:从国际气候变化谈判来看,全球和国别CO2排放峰值问题日益成为国际社会关注的焦点,也将成为“德班平台”谈判的热点问题之一。中国在对外坚持“共同但有区别的责任”原则和“公平获得可持续发展”的理念和立场,努力争取合理的碳排放空间的同时,对内也必须加强部署,开展行动。制定中长期CO2排放达峰值并进一步减排的目标和战略,加快发展方式的低碳转型,可使中国更好地适应国内可持续发展和全球应对气候变化国际合作行动的紧迫要求。 关键词:气候谈判 碳排放 低碳发展 中长期战略 中国当前经济社会发展既面临资源环境日趋强化的制约,也面临全球应对气候变化的挑战,走绿色低碳的发展路径,是中国统筹国内国际形势,实现经济社会发展与资源环境相协调和可持续发展的根本途径和战略选择。 中国应对气候变化面临的形势 中国当前应对气候变化低碳发展面临的形势日益紧迫。从国际上看,今年6月份在巴西里约热内卢举行了联合国可持续发展大会(又称“里约+20”峰会),其主题是“在可持续发展和消除贫困框架下发展绿色经济”,体现了全球可持续发展面临的新形势。会议强调以绿色经济的发展路径,统筹可持续发展三个层面,即经济发展、社会进步、环境保护之间的关系,在可持续发展框架下应对以气候变化为代表的全球环境问题的挑战。并呼吁世界各国采取雄心勃勃的紧急行动,加大温室气体减排力度,弥补当前各国减排承诺与实现控制全球温升不超过2℃的减排路径之间的缺口。据测算,这一缺口到2020年将高达50~100亿tCO2。因此,应对气候变化已成为全球可持续发展的重要领域。去年底德班气候大会启动的增强减排力度的“德班平台”谈判,将确定2020年后全球减排的制度框架,并讨论2020年前各国如何开展增强减排力度的行动,发达国家力推建立适用于所有国家统一的减排框架,“共同但有区别的责任”原则受到挑战。中国作为排放大国的地位突出,面临空前减排压力。另一方面,欧盟等国家力推全球排放到2020年达到峰值,2050年比1990年至少减半的长期减排目标,这将极大压缩未来全球排放空间,2020年后排放空间不足可能成为中国经济社会发展的刚性制约因素。中国不可能再沿袭发达国家以高碳排放为特征的现代化模式,迫切需要尽早和尽快向低碳发展转型。 从国内看,中国当前经济社会发展也面临日益强化的资源和环境制约。虽然中国在节能减排方面已付出巨大努力,也取得显著成效,但由于经济的快速增长,能源消费和CO2排放总量大、增长快的趋势仍难以改变。从1990到2011年,中国GDP增长8.0倍,单位GDP的能源强度下降56%,CO2强度下降58%,而同期发达国家GDP的CO2强度下降的幅度只有约35%,世界平均水平约15%。但同期中国CO2排放总量也增长到3.4倍,而世界只增长50%。2011年中国煤炭产量已达35亿吨,超出了科学产能的供应能力。石油对外依存度已达56%,超出了美国石油进口的比例。能源总消费量达34.78亿tce,约占世界的20%,而中国GDP总量只占世界10%左右,单位GDP能耗是发达国家的3~4倍,中国实现低碳发展的任务比发达国家更为艰巨。中国化石能源消费的CO2排放接近全球的1/4,人均CO2排放达5.8吨,已接近某些欧洲国家的水平。由于化石能源生产和消费产生的常规污染物排放和生态环境问题也难以得到根本遏制。当前这种资源依赖型、粗放扩张的高碳发展方式已难以为继。加快经济发展方式转变,走上科技创新型、内涵提高的绿色低碳发展路径,既是世界应对全球气候变化的变革趋势,也是中国突破资源环境的瓶颈性制约、保障能源供给安全、实现可持续发展的内在需求和战略选择。中国实现低碳发展的中长期目标和战略 中国低碳发展面临紧迫形势,需要统筹国内可持续发展与国际应对气候变化两个大局,制定中长期发展目标和相应能源战略,超前部署,协调应对。 较大幅度地降低单位GDP的能源强度和CO2排放强度,是中国中近期应对气候变化与减缓CO2排放的主要目标和着力点。中国2009年底在哥本哈根气候大会上,提出了2020年单位GDP的CO2强度比2005年下降40~45%的自主承诺目标。与之相应,国内制定了“十一五”期间单位GDP能源强度下降20%左右的约束性目标,实际下降了19.1%,再加上能源结构变化因素,相应GDP的CO2强度下降约21%。“十二五”期间又制定了单位GDP能源强度下降16%和CO2强度下降17%的约束性目标,此目标完成后,“十三五”只要GDP的CO2强度再下降15~16%,到2020年单位GDP的CO2强度比2005年下降幅度即可实现45%的目标高限值。 从中长期来看,随着中国CO2排放总量的增加和国力的增强,必须考虑实施CO2排放的总量控制,研究和制定CO2排放达到峰值并进一步减排的目标和战略。从国际气候变化谈判来看,全球和国别CO2排放峰值问题也日益成为国际社会关注的焦点,也将成为“德班平台”谈判的热点问题之一。中国在对外坚持“共同但有区别的责任”原则和“公平获得可持续发展”的理念和立场,努力争取合理的碳排放空间的同时,对内也必须加强部署,开展行动。制定中长期CO2排放达峰值并进一步减排的目标和战略,加快发展方式的低碳转型,可使中国更好地适应国内可持续发展和全球应对气候变化国际合作行动的紧迫要求。 中国目前尚处于工业化和城市快速发展阶段,未来能源需求和CO2排放仍会呈持续增长的趋势,但增长速度、规模和结构有很大不确定性,这将取决于未来发展方式的选择和节能与减缓CO2排放政策和措施的实施力度。国内多家机构的研究表明,按当前的发展趋势和政策(即基准情景),化石能源消费的CO2排放达峰值时间要到2040~2050年或之后。如采取比当前更强有力的节能减排和能源替代政策,并在2020年后开始工业规模应用CO2捕集和埋存技术(CCS),CO2排放到2030年前后有可能达到峰值。 到2030年左右,中国工业化阶段和城市化阶段基本完成(城市化率约65%),经济发展趋于内涵式提高,增速放缓,能源消费增长缓慢,新增能源需求将由发展新能源和可再生能源满足,化石能源消费趋于稳定或有所下降。在此情况下,单位GDP的CO2排放强度的年下降率有可能大于GDP的年增长率,即可实现CO2排放的峰值。据中国工程院和清华大学等单位的研究表明,到2030年,GDP年增长率保持在4~5%左右,非化石能源比重达20~25%,且以年均8%左右的速度增长,能源消费弹性不大于0.4,能源总需求年增长率可控制在1.5%左右,在此情况下,能源需求的增长可主要依靠发展非化石能源满足,CO2排放可以达到峰值。但未来发展有很大不确定性,关键取决于中国是否能顺利实现发展方式的根本性转变,取决于先进能源技术创新和产业化的速度和规模。因此,研究并确立2030年前后CO2排放达峰值的目标,并将峰值排放量控制在100~110亿tCO2左右,进行前瞻性部署,有利于促进发展方式的根本性转变,走上绿色、低碳发展路径。 为实现CO2排放达峰值目标,需制定相应的中长期能源战略。在当前资源环境制约日趋强化、CO2减排日益紧迫的形势下,制定中长期能源战略要从传统能源战略只考虑能源供应侧满足需求转变为要同时引导需求,强化节能,合理控制能源消费量的增长,需要研究和实施2020年和2030年能源消费总量和CO2排放总量的控制目标。如果2030年CO2排放达峰值并控制总排放量在100~110亿吨,在届时非化石能源比重超过20%,天然气比重达10%以上的情况下,相应的能源消费总量需控制在55~60亿tce,今后19年间能源消费的年增长率只有2.2~2.8%,较之1990~2011年的6.2%的增长率,需要大幅度回落,这既需要更强有力的节能政策和措施,也需要把今后19年平均GDP增速控制在7%以内的合理较高水平,并将能源消费弹性平均控制在0.4以下,从而为实现CO2排放达峰值奠定基础。 中长期能源战略要加快能源结构的低碳化,在保障能源供应同时,减少CO2排放。实现全球控制温升不超过2℃目标,到本世纪末全球必须实现近零排放,因此必须逐步建立并形成以新能源和可再生能源为主体的可持续能源体系。化石能源消费比重将持续大幅减少,而且必须同时采用CO2捕集和埋存(CCS)技术。因此需要大力发展水电、风电、太阳能发电、核电、生物燃料等新能源和可再生能源技术,加强天然气、页岩气、煤层气等低碳能源的开发利用,有效降低能源构成的含碳率。中国已制定到2020年非化石能源的比重达15%的目标,届时其年供应量将超过7亿tce,接近日本的能源消费总量。到2030年,非化石能源比重可达20~25%,年供应量将超过10亿tce,成为与煤炭、石油和天然气并列的在役主力能源。届时煤炭消费量可达到峰值,峰值需求量争取控制在40亿吨左右,使其生产量可控制在与资源环境相协调的科学产能范围内。到2050年,新能源和可再生能源、石油和天然气、煤炭的比重大约可各占1/3左右,单位能源消费的CO2排放因子可比2005年下降1/3以上,再加上CO2捕集和埋存技术较大规模的应用,届时的CO2排放总量将显著低于峰值排放水平,甚至显著低于当前的排放水平,并为本世纪下半叶建成以新能源和可再生能源为主体的可持续能源体系,逐渐趋于近零排放奠定坚实的基础。中国促进低碳发展的政策和措施 中国当前实现绿色低碳发展的核心是建设以低碳排放为特征的产业体系和消费方式,促进经济发展方式的根本性转变。包括加快产业结构的战略性调整,大力发展战略性新兴产业和现代服务业,限制“两高一资”型产品出口和产能扩张,促进结构节能;提高能源转换和利用效率,加强先进能效技术和新能源技术的研发和应用,促进传统产业技术升级,产品向价值链高端发展,推进技术节能;大力发展新能源和可再生能源,积极开发利用天然气、页岩气,煤层气等低碳能源,降低能源构成中的含碳率;引导社会消费方式转变,加强公众自觉参与,树立健康文明的消费理念,倡导绿色低碳的出行方式和居住方式,促进低碳社会的建设。当前,首要是要把资源依赖型、粗放扩张的发展方式转变为技术创新型、内涵提高的发展模式上来,由过分重视GDP增长的数量转变为更加注重经济增长的质量和效益,由模仿和追赶发达国家的高碳发展路线转变到以技术创新为支撑的绿色低碳发展路径。 要转变发展方式,就必须改变当前经济发展过多地依赖增加投资和扩大出口为驱动的增长方式,要注重发挥国内最终消费对经济增长的拉动作用。2008年中国资本形成占GDP的比重为43%,而世界投资率较高的中等发达国家的平均水平也只有30%,中国家庭最终消费的比重占GDP的37%,而中等发达国家也高达50%。中国为生产出口产品在国内消耗的能源约占全国总能源消费量的1/4。改变投资驱动型和出口导向型的增长方式,扩大最终消费的拉动作用,有利于降低对钢铁、水泥等高耗能投资品的需求增长,有利于促进产业结构的调整,从而有利于减缓能源需求和CO2排放的增长。据测算,投资占GDP比重下降一个百分点,相应消费上升一个百分点,GDP的能源强度将相应下降0.45个百分点。中国当前第二产业占GDP中的比重高达47%,已达到或超过发达国家工业化阶段的峰值,钢铁、水泥、家电等产量也达世界产量的半数左右,存在调整产业结构、降低GDP能源强度的空间和潜力。据测算,工业在GDP中比重下降一个百分点,而服务业的比重上升一个百分点,相应GDP能源强度也将下降约一个百分点。因此,要努力改变当前以基础设施建设和重化工业产能扩张作为经济增长主要驱动因素的趋势,要着眼于科技创新和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发展,要把当前发达国家金融危机导致中国制造业产品出口下滑的形势作为调整产业结构和出口产品结构,进行产业升级的重要机遇,采取有效措施,加快向低碳发展路径转型。 实现向低碳发展转型的目标,需要建立强有力的法律、法规和政策保障体系及实施运行机制。中国已适时修订了《可再生能源法》、《节能法》,颁布了一系列促进节能和低碳发展的法规和政策,各级政府都实施了节能减排目标责任制,加强了节能和可再生能源发展的财税金融政策支持力度,开展了“五省八市”低碳发展试点。特别是在“五市二省”开展了碳排放交易试点,探索利用市场机制促进节能和减缓CO2排放目标的实现。当前要进一步以节能减排的政策体系为基础,完善促进低碳发展的财税金融等政策体系,完善能源产品价格形成机制和资源、环境税费制度,建立地方和行业低碳发展的评价指标体系,建立地区和企业碳排放的统计、检测和核算体系,加快碳排放交易市场机制的探索和实践。特别是要积极推进《应对气候变化法》和《低碳发展促进法》的立法进程,为中国实现低碳发展的长期目标提供法律保障。 低碳发展需要先进的能效技术和新能源技术的创新作为支撑。国家在制度上和政策上支持先进技术的发展,重点在于支持企业的技术创新,支持自主知识产权先进技术的研发和产业化,并使其在成长期尽快降低成本,提高市场竞争能力,而不是单纯补贴其产能扩张和市场推广。风电、太阳能发电、生物燃料等新能源最终要在市场上能够与传统能源相竞争,才能走上健康发展的轨道。随着碳税、碳排放限额和交易等促进低碳发展政策体系的形成和完善,碳排放的环境外部性将以碳价的形式内部化,这也将相对提升新能源产业的竞争力,并将引导和促进能效和新能源领域的投融资。CO2捕集和埋存技术目前由于成本高、耗能大尚难以商业化应用,今后随着本身技术不断成熟后成本下降以及全球减排形势日趋紧迫下碳价的提高,未来其成本可能会与碳价相当,即具有大规模商业化的前景。在全球应对气候变化低碳发展的变革潮流中,先进低碳技术反映了一个国家的核心技术竞争能力。全球低碳技术和产业的快速发展及巨额资金需求,既是新的经济增长点,也必然成为世界技术竞争的前沿和重点领域,也是世界大国战略必争的高新科技领域。中国促进低碳发展的法律、法规和政策体系的发展和完善,将为企业的低碳技术创新提供良好的制度环境、政策环境和市场环境。注释:何为低碳发展...
天大研究院特约研究员 邓聿文 2012-11-08 自信才能自觉,自觉才能把握方向,有了方向才能从容。“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这三个自信的提出,是中共经过九十年发展,转型为一个现代执政党的标志。 世人关注的中共十八大11月8日上午开幕,胡锦涛总书记代表十七届中央委员会向大会作了题为《坚定不移沿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前进  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而奋斗》的政治报告。对这个总结过去10年成就和经验,规划未来5年乃至更长时期的报告,笔者总的感觉是务实进取。报告有一些新的提法,其中在谈到“坚定不移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时指出“全党要坚定这样的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笔者认为,可以用这三个自信,来概括整个报告的灵魂和特点。 正如报告所说,中共十八大是在中国进入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决定性阶段召开的一次十分重要的大会。所谓“决定性阶段”,是指这个阶段关乎全面小康社会的目标能否实现,因此在这一时期,不允许在“举什么旗,走什么路”的问题上有半点闪失。这当然是有现实所指的。所以,中共有必要在十八大召开之际,用改革开放以来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实践证明为行之有效的道路、理论和制度来统一全党和全社会的思想,告诫全党对自己创造的理论、行进的道路、设计的制度不要妄自菲薄。 鉴此,报告用了很大篇幅来阐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并指出三者的关系。报告尤其用专节阐释这个理论体系中的最新发展成果——科学发展观,赋予新的内涵和要求,指出科学发展观把我们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规律的认识提高到新的水平,开辟了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发展新境界,强调科学发展观最鲜明的精神实质是解放思想、实事求是、与时俱进、求真务实,并要求必须把科学发展观贯彻到中国现代化建设全过程、体现到党的建设各方面。 按照这个根本的指导思想,报告提出了2020年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目标,并为实现这个目标,从政治体制的改革、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变、文化建设、社会建设、生态文明建设及党的建设等六个方面进行了规划和部署。 自信才能自觉,自觉才能把握方向,有了方向才能从容。“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这三个自信的提出,是中共经过九十年发展,转型为一个现代执政党的标志。  
天大研究院资深研究员 王家棣 2012-11-07 奥巴马胜在中间偏左,罗姆尼输在极右。当一个候选人以极右的政治面貌出现时,即使在保守的美国社会里会有市场,但毕竟有限。 虽然飓风“桑迪”搅局,部分州的电力供应尚未完全恢复,2012年美国总统选举已在美国时间11月6日晚如期揭晓。奥巴马击败了共和党候选人罗姆尼,成为美国第五十七届总统,也是二战后第三位连任的民主党总统。选举的另一个结果是:民主党仍维持国会参院多数,共和党则继续掌控众院。 奥巴马的胜出得益于失业率和就业数据的稍微好转、妇女和少数族裔的支持、对劳工阶级和传统产业的保护、较为温和的外交政策以及罗姆尼不断犯下的致命错误。奥巴马拿下了大部分摇摆州,包括俄亥俄州,这也再次证明了共和党候选人的一个宿命——失去俄亥俄州,就失去白宫。 相对来讲,奥巴马胜在中间偏左,罗姆尼输在极右。这并非只是比拼经济政策,堕胎、同性恋、枪支、移民、医保、税收、赤字、贸易、军事、外交等问题,同样牵动美国社会每一根神经。当一个候选人以极右的政治面貌出现时,即使在保守的美国社会里会有市场,但毕竟有限。所以,从大选的政治版图看,支持罗姆尼的州大部分是相对落后的内陆州。 这次选举有不少美国特色,无疑给世界提供了一面更好的观察美国的镜子。第一,经济成为头等大事。在金融危机的打击下,美国经济欲振乏力,前途茫茫。中产阶级备受打击,选民更关心的是切身经济利益。第二,选民观点的分歧更加尖锐和对立。党派斗争加剧,互相攻击,恶性循环。第三,这是一场破纪录的金钱选举。美国前400位富豪捐赠给两位候选人的资金创历史新高。共和党的“超级政治行动委员会”从43位亿万富豪中募得4,480万美元;而民主党的“美国优先行动”从12位富豪中募得1,660万美元。金融业、石油业、军工业都对侯选人砸钱,当然并非慈善行为,投桃报李是必须的,金钱政治可见一斑。第四,政客依旧以诋毁中国来捞取政治资本,如把中美贸易的逆差说成是中国操纵汇率的结果,指责中国是造成美国工作流失的罪魁祸首。 美国的民主被金钱收买了。金钱干涉政治的结果,就一定偏离公平和正义。这就不难理解为什么罗姆尼在电视辩论中还要大力鼓吹军备,尽管美国目前的军费比十个主要国家的军费之和还要多。 两党政治好像一个政治平衡器,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缓和社会矛盾,但这是有限的。美国的贫富分化已很严重,自然、社会资源越来越集中到少数人手中,这种趋势已不可逆转。再过几十年情况将更严重,美国将被进一步掏空,美国的政治制度将出现危机。 尽管美国的资源条件得天独厚,美国也善于通过对外战争转移社会矛盾,但是,由于美国已在很高的程度上被金融寡头集团绑架,尤其是资本化的金融集团控制了美国的货币发行,所以美国政治本质上是金融寡头集团操纵下的政治。每一个想改变这种局面的美国总统,都没有好结果,实际上这是美国人民的悲哀。 美国的综合国力正在衰弱,其左右世界的能力越来越小,这是不争的事实。诸多积重难返的问题,非一次选举就能够解决。美国的政治体制和美国人的生活方式都难以改变,所以谁上台都只能在守成的基础上略微调整。奥巴马最难对付的是消减赤字,要想取得相对成功,只能走中间道路,极左和极右都不会给美国带来新的起色。 美国人民将拭目以待奥巴马在下一个四年里如何贯彻他的选战口号:改变和前进。而美国社会的分化在选战后多大程度上获得改善还有待观察。但是,美国的新总统将会面对一个更自信的中国和以习近平为首的新一代领导集体。
天大研究院特约研究员 赵中斌 2012-11-07 美国大选之后对华政策难免会有一些波动,但并不会像总统候选人口中所说的那样对中国采取更强硬的措施,中美之间竞争与合作的总体态势不会有大的改变。 美国时间11月6日晚,美国总统大选揭晓,现任总统、民主党候选人奥巴马以较大优势成功连任。需要指出的是,在选民总票数方面,罗姆尼一直领先奥巴马100多万票,甚至一度接近200多万票。从直接民意看,无疑罗姆尼是领先的,只是正如2000年的戈尔一样,他输在胜者通吃的选举人票制度上,输在美国的间接选举制度上。 2008年金融危机后,美国遭遇了严重的经济困境,金融系统暴露严重缺陷,失业率增高,民众对新总统的期待很高。在个人能力上,奥巴马和罗姆尼不分伯仲,从竞选表现看,罗姆尼似具有较强的战略决断力,对外政策偏于强硬,但奥巴马经过四年执政历练,有着更丰富的执政经验。 奥巴马执政四年,美国发生较大变化,其中三方面尤其明显。一是强力推动从伊拉克撤军,摆脱战争泥潭,并计划2014年完成从阿富汗的撤军;二是努力修补美国的国际形象,实施软实力和多边协作外交战略,尤其是修补了与伊斯兰世界的关系;三是应对金融危机冲击,在稳定金融体系、推动经济复苏、增加就业等诸多方面取得进展。 美国大选之后对华政策难免会有一些波动,但并不会像总统候选人口中所说的那样对中国采取更强硬的措施,中美之间竞争与合作的总体态势不会有大的改变,中美关系稳健发展的大方向在较长时期内不会改变。 2010年开始,美国大力推动所谓“重返亚洲”,即亚太地区再平衡战略。尽管美国一再表示这一战略并非针对中国,但从客观结果看,其言行严重不一致。美国强化了与日本、韩国、菲律宾、新加坡、澳大利亚等地区盟国的关系,并拉拢印度、越南等国。中国周边安全环境的复杂一面上升,日本、菲律宾、越南、印度等国借领海领土争端与中国叫板。但即便如此,美国不会直接介入有关争端,以避免与中国迎头相撞、全面摊牌的风险。 如果罗姆尼获胜,他可能会更重视中东地区,奥巴马政府的战略重心东移战略或会改写,可能减轻中国在亚太地区来自美国直接或间接的压力。而今奥巴马连任总统,已经没有竞选连任的包袱,奥巴马政府以及美国军方无疑将更坚定推进亚太地区再平衡战略,中国承受的战略压力会更大一些,周边形势会更加复杂一些。 即便如此,中美关系大盘依旧会保持基本稳定。日本、菲律宾等国可能继续利用美国来牵制中国,但是这种牵制是有限的。中美之间在经济、安全等诸多重大问题上存在共同的战略利益,也有相互的发言权和建议权。  
天大研究院特约研究员 郭正 2012-11-06 包括升级台湾战斗机在内,美国在整个西太平洋的战略部署环环相扣,相辅相成。但美国加强其盟军对中国的遏制能力,从侧面说明美军自身能力的不足。 美国军火商洛克希德·马丁公司近期赢得价值18.5亿美元的合同,为台湾145架F-16Block20战斗机升级航电系统。在中日钓鱼岛争端加剧之时,美国提升台湾空军作战能力,蕴涵着美国对未来西太平洋格局发展的深层战略考虑。 升级台湾空军作战能力是未来美军西太平洋战略中的重要环节之一,既可加强潜在台海军事对抗的强度,以吓阻、延迟突袭的发生,又可为美军建立战区绝对优势、分散战略部署争取时间。美军急需建立区域军力优势,却又面临大规模的军费缩减,升级自身及各盟友的原有装备因而是最符合形势的选择。今年2月,美空军宣布将升级其装备的350架F-16战斗机;8月,韩国也宣布将升级其134架F-16Block52战斗机的航电系统。 在美军的“空海一体战”作战构想中,中美冲突的主要形式是“介入/反介入”对抗,实施“封锁/反介入”作战的国家可能“先发制人”摧毁前沿的美军基地。目前美国在西太平洋的主要军事力量集中在冲绳的基地,未来被全面摧毁的风险可能上升。因此,美国正降低对日本的战略依赖程度,转而增加在其他国家的战略投入。美国和菲律宾的政府官员日前同时证实了美军将半永久性重新进驻菲律宾苏比克基地,以保障美海军舰艇在此区域的部署。美军还计划将空中加油机、海军陆战队部署在菲律宾。2013年,三千名美海军陆战队员将参加美菲联合登陆演习。包括升级台湾战斗机在内,美国在整个西太平洋的战略部署环环相扣,相辅相成。 美国降低对日本的战略依赖,并不意味着日本战略地位的降低。美国仍需日本在战略上作为导弹防御的前哨,在战术上提供舰队防空以及反潜巡防。因此,美军需要从政治上明确在东海海域的主动防御战略,以及从法律上明确在琉球群岛的军事存在的正当性。野田政府的钓鱼岛“国有化”行动正为此创造了契机。最近,美国国会研究机构一份名为《钓鱼岛纠纷:美国条约的义务》的报告,虽然重申只承认日本对琉球列岛包括钓鱼岛的“行政权”,但同时肯定了《美日安保条约》覆盖日本的行政属地,而不仅仅是主权属地。明确美在钓鱼岛的军事存在,令美国能够获得了更大的防御纵深。 美国加强其盟军对中国的遏制能力,从侧面说明美军自身能力的不足。笔者认为,美国针对中国的战略将由遏制转向积极防御。中国的军备建设在过去十年取得了长足进步,尤其是海军军力今非昔比。中美双方都在寻求更主动的方式来规划太平洋的战略格局。
天大研究院特约研究员 陈璐 2012-11-06 政府需要增加其思考和辩论的能力,扩大其“脑力资源”(intellectual resources),从而提升在社会上争夺话语权的能力,更好地应对拥有庞大“脑力资源”的反对力量。 自今年3月梁振英当选行政长官以来,香港政治形势可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先是政府架构重组受挫、官员丑闻不断,后又出现“反国教”浪潮、新界东北规划争议。新一届特区政府未能如愿地交出“百日新政”的成绩单,反而处境被动,民意下滑。应该如何看待当前的局面?这种状况预示着新班子未来怎样的施政走向?以下提出几点观察,谨供思考。新班子上场遭遇重重危机 2012年特首选举具有特别的意义,因为未来五年是香港实施“双普选”的冲刺阶段,更是进一步扩大和团结爱国力量的关键时刻。考虑到新一届特首任务艰巨,需要较高的民望和社会支持来解决深层次问题,同时也为2017年普选行政长官积累经验,中央同意两位建制派人士竞争特首,并要求他们做到“君子之争”。结果,这场特首选举却变成了“泥浆摔角”,负面新闻不断,撕裂了建制派,致使香港政治生态愈发复杂,由此造成的负面影响仍在发酵,阻碍着政府有效施政。1.建制派内部矛盾公开化,施政失去平衡空间 “双英对决”使整个建制派卷入其中,成为了对立的两个阵营。梁为了争取民意,狠批“地产霸权”,提出“稳中求变”,以迎合中下阶层的要求。这使得工商界尤其是大财团,对梁充满戒心,害怕利益受损,担心梁的民粹倾向,而民众则提高了对梁打破经济垄断的期望。工商界与基层关系的完全对立,使本届政府在政策制定和利益协调方面的回旋空间更小。目前劳工界正在推动的“最低工资”和“标准工时”,都成了政府的“烫手山芋”,左右不能讨好;要求设立全民退休保障的压力升温,新一轮的政治较量正蓄势待发。更值得关注的是,建制内矛盾充分暴露并公开化,不仅削弱了建制派与反对派对抗的实力,也减少了政府的支持者,从近期各种争议中建制派重量级人物很少公开“挺梁”可见一斑。2.新班子的诚信及能力受到质疑,社会处处设防 选举期间的负面消息使梁的形象受损,未上场已经遍体鳞伤。7月1日他正式就职,“西九风波”疑虑还未消除,又传出大宅僭建等诚信问题。梁振英处理个人“丑闻”的手法,进一步损害了港人对他的信任。新班子刚上场,先是多名局长卷入僭建风波,旋即又出现“行会”召集人林焕光有意放弃职务、发展局局长麦齐光涉嫌贪污被捕、新任发展局局长陈茂波涉嫌经营“㓥房”等危机,令新政府的公信力大受打击。 政府在“反国教”风潮让步后,特首推行政策和政治判断的能力也受到极大的质疑。不少人认为,他的班底也缺乏素质高、公信力强和有经验的人才,遇事进退失据。这些怀疑近期逐渐发展成对梁执政“动机”的怀疑,认为他急于处理民生问题,无非是为了讨好民意,从而完成中央交代的“政治任务”。这种状况若不得到迅速改变,新班子将举步维艰。3.内地与香港矛盾突出,港人对中央的信任降低     近年来,港人与内地居民的交往中出现了一些摩擦事件,例如内地人来香港抢购奶粉,内地孕妇来港分娩令本港产科床位及医护人手紧张,本港奢饰品零售店禁止港人却容许内地顾客拍照,引发港人成为二等公民的感慨以及孔庆东的激烈言论等等。同时,近年成倍增长的内地“个人游”旅客到港消闲购物,不仅改变了本港的经济文化生态,也使得基础设施和服务出现高负荷运转的问题,影响了本港市民的日常生活。因此,对内地不满的情绪在香港蔓延开来。部分港人甚至“标签”特区政府规划署关于环珠江口湾区建设的规划是“香港被内地规划”,以及发动游行反对“粤港跨境自驾游计划”。这些不满情绪的滋长,使新班子无法以推动香港与内地进一步合作作为经济政策的亮点,对两地均有害而无益。另外,在本届特首竞选中,不少港人质疑中央插手选举,媒体也大肆加以报道,影响了港人对中央的信任,更触发部分港人直接与中央对抗的言行。近期,从“七一”游行到“反国教”的社会波动中,都可感受到这种不满的情绪。 4.激进势力冒起,行政立法关系难驾驭 9月9日第五届立法会选举的结果显示,虽然建制和泛民两大阵营大的政治版图未变,但是新的政治图谱却未必有利于政府施政。举其大者,如人民力量和“社民连”大胜,泛民激进左翼抬头,其政治影响足以牵动温和派向左转,加上民粹主义盛行,建制派出于选票的考虑,也会在民生的议题上左倾,从而劫持政府的民生政策;再如,反对派的三位超级区议会议员共赢得八十万张选票,他们对政府施政和政策的取态,会产生挟民意以令政府的政治效果;第三,自由党这次由三席增加到五席,成为建制阵营的关键少数,实力不容忽视。自由党属“深唐”阵营,过去对政府的支持反复无常,其能否短期内放下对梁的成见,将考验政府的智慧。 总之,本届议会党派林立,政治光谱进一步拉宽,增加了政府沟通、游说、箍票的工作的难度。同时,立法会中语言暴力已成常态,未来若“拉布”常态化,党派间关系会更为紧张,行政与立法关系实难乐观。5.媒体政党化,理性讨论空间缩小 香港媒体近年已成为实际主导香港政治的主要力量。它们不仅持续创造社会议题,而且还常常设定和左右政府的政策议程,呼风唤雨,是监督和评判政府的主力。本次特首竞选中,传媒更是发挥了挖掘隐私、发布民调、引导民情、监督参选人的作用,使原本就非常商业化和日益民粹化的报章杂志纷纷归边站队,政党化倾向明显。这些报刊消息片面,选择性报道情况日甚,同时打压不同政见者,压缩了社会理性讨论的空间。这种状况并未因特首选举结束而有所改变,反而成为扩大官民矛盾和政治动员的工具。政府对此束手无策,缺乏正面回应,致使政府威望和公信力日渐削弱。6.公民社会参与政治较量,激化官民矛盾 近年,公民社会也积极主动地参与到政治较量中,其表现形式就是各种社会运动,虽没有固定的组织,但是参与的人数却一次比一次多,表现出一定的连续性。这次“反国教”运动就是其中的一部分,从街头抗议发展到绝食和包围政府总部,成功地迫使政府让步,大大地鼓励了公民的街头抗争。今后公民社会有可能成为立法会之外,影响政府推行政策的又一政治力量。尤其值得注意的是,这些运动的参与者多是青年人。他们在价值观上更认同西方的民主、自由、普选,更有反共情绪和“本土意识”。在未来政改和重大政策的讨论中,政党动员学生以公民抗争的形式参与较量的可能性非常高。 以上简述了新班子施政所处的客观环境,这些因素影响着政府施政的效率和威望,自然值得注意。但是,必须指出的是,目前政府所遇到的困难都不是新问题,而是上两任特首也同样面对的老问题。董建华和曾荫权没能解决它们,并非其能力有限,而是因为在很大程度上,这些问题源于巨大和宏观的外围形势的变迁,要认真处理会涉及到香港政治和社会转型中的结构性问题,改动的余地不大。例如,行政与立法的“有权无票”和“有票无权”的制度错配,自回归以来就是香港管治的难题。又例如,因贫富悬殊扩大所激化的阶级矛盾,绝对不是香港这种自由资本主义社会及其有限职能政府所能“解决”的。 这种状况不禁使人想起,半个世纪前美国政治学者亨廷顿(Samuel Huntington)所讲的一段话:“国与国之间最重要的区别,不在于政府的形式,而在于治理的水平。”换言之,观察一个政府,我们不应只停留在对其体制的分析上,而是应该更多的关注政府管治本身,即其解决和处理具体问题的执政能力和管治水平,毕竟事在人为。这就将我们的注意力由管治的外在环境转到政府内在的能力上来。政治能量和管治意志有待加强 本届政府上任以来,迎难而上,提出一些惠民的政策,得到社会很好的反馈。特别是这次应对南丫岛海面撞船悲剧,特区政府反应迅速,显示了较好的危机处理能力,赢得了市民的掌声。但是,新班子上任推行的大部分都是上届政府已经铺垫好的政策,都不涉及实质的利益和政制问题,再加上立法会休会,本应是积累政治资本、树立管治权威的最好时机,却施政有失方寸,动辄得咎。究其关键原因是特区政府核心的政治工作做得不到位,能力和水平都需要大幅提高。 从管治实际运作的层面,特首如若有效地运用行政权力,必须做到如下两点:第一,整合精英,构建政治权威;第二,稳固公众民望平台,使民意成为执政的后盾。用通俗的话讲,政府首先要有“猛人”,其次要有强势的话语权,显示领导力、统筹力、解决问题的能力,使民意成为政府推行政策的后盾,阻吓反对力量。1.整合政治精英,增加政治能量 特首选举结束后,中央和特区政府都意识到,首要的任务是建制派的“大和解”,新特首应尽可能地缓解双方的矛盾,做好弥补、修复工作。其中,最重要的手段就是利用政府职位委任权,将原唐营的传统精英笼络到本届政府中增加自己的政治能量,建立起政治威望。但是,从政府组阁和行政会成员任命的情况看,新特首似并未能利用好这两个机会来整合政治精英,向唐营释放出弥补裂痕的善意。 港大民调显示,与董建华和曾荫权两届政府相比,梁振英团队的整体认受性要低许多,市民普遍认为梁无法找到更好的人才进入政府,同时用人唯亲,对新班子信心大打折扣。代表工商界利益的建制派,对新政府也抱着怀疑、冷眼旁观的态度。爱国力量则抱怨梁刻意拉拢一些民主派和亲西方人士“入阁”,实属敌友不分。这种状况若不改变,新政府仅靠民建联和工联会的支持,难以推动未来的各项政策,更遑论开拓新的局面。2.提高领导和沟通说服能力,展现管治意志...
天大研究院研究员 和谊 2012-11-03 “桑迪”飓风袭击美国,灾情惨烈,也袭向美国政坛,成为“十月惊奇”。气候变化议题重新得到美国舆论关注,并很可能在多哈举行的cop18继续发酵。美国畅销书中所描绘的中美气候谈判角力,或会在多哈真实上演。 热带飓风“桑迪”(Sandy)一路横扫加勒比海地区、大西洋中部,于美国东部时间10月29日下午7时登陆美国东海岸,从弗罗里达州到新英格兰至少24个州受到影响,其中纽约州和新泽西州最为严重。 “桑迪”灾情犹如美国灾难大片《后天》的现实版。据《华尔街日报》报道,在美国东部地区至少已造成90人死亡。巨灾风险评估公司(Eqecat)预计此次飓风带来的损失约为300亿到500亿美元,可能将美国本季度的经济增速拖慢0.5个百分点。这意味着,“桑迪”可能成为美国近年来破坏力仅次于“卡特里娜”(Katrina)的大飓风。 正值美国大选的最后关头,“桑迪”突如其来,更袭向美国政坛,成为“十月惊奇”。奥巴马宣布暂停选举造势活动,在白宫新闻发布会上强调“救援第一”。他指挥抗震减灾,更亲自到新泽西州探望民众。作为“救灾总统”,令他获得了更多的媒体曝光度,也为他赢得了赞誉。大选之前的胶着之态,在一定程度上得以改变。10月31日盖洛普民调显示,54%的选民认为奥巴马可以连任,只有34%的选民认为罗姆尼会胜出。身为共和党人的新泽西州长克里斯蒂(Chris Christie)转而支持奥巴马。 飓风“桑迪”引发美国舆论对气候问题的重新关注。《纽约时报》专栏作家纪思道(Nicholas D. Kristof)在“是时候关注气候变化了吧?”一文中批评这个议题在总统辩论中被冷落。他指出:“最重要的是,我们要重新思考,如何能够降低气候变化的危害。比如,在一些遭受飓风‘桑迪’袭击的沿海地区,可能就不要进行重建了。” 气候谈判不仅是西方媒体关注的话题,也是西方社会畅销书的题材之一。马修·葛拉斯(Matthew Glass)所著《末日战争:最后通牒》一书描述了2032年美国新总统上任之际,即面对着毁灭性的气候灾难来袭。为了“挽救”世界于即倒,美国极力向“气候谈判最大对手、最大的污染国”中国施压,以迫使中国在短期内大幅减排。书中所想象的气候谈判中美角力这一幕,可能不久将会在多哈真实上演。 本月底,联合国气候谈判(COP18)将在多哈举行。“桑迪”所造成的灾难,不会令美国反思自己的减排责任,只会把气候灾难的责任更多地推向中国。美国必会在此次会议上以“桑迪”为噱头,积极推动取缔《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和《京都议定书》,同时向发展中国家施压,让他们与发达国家承担同样的减排承诺。届时,如果中国仍然坚持“共同但有区别责任”,美国必将把阻碍气候谈判的罪名推给中国,使中国成为众矢之的。可以预见,此次COP18,中国必将遭遇巨大的谈判压力。 气候谈判是一场没有硝烟的世界大战,谈判会场正是各国争取排放空间的战场。排放空间受限,意味着未来的发展空间被挤压。争取排放空间,即是为子孙后代争取发展空间。气候谈判更涉及未来游戏规则的制订,意味着世界秩序的重构。桑迪狂袭,而多哈将迎来令人堪忧的气候谈判。  
天大研究院研究员 陈少波 2012-11-01 “特惠长者津贴”这一德政的触礁,警示港府即使占据道德高地,也必须尊重制度、规则,讲究政治技巧,在民生政策方面加强政策咨询,特别是与持份者协商,通过一个个政策的咨询、磋商,不断累积互信,逐步建立执政联盟的良性互动。 2012年10月31日晚,香港特区立法会财委会就长者生活津贴计划(“特惠长者津贴”)的拨款申请加开了两节特别会议,但经过逾四个小时的讨论后,未能进入投票程序。财委会主席张宇人宣布下次会议将11月16日举行,这意味着最快要到16日才能再次审议相关拨款申请。 “特惠长者津贴”拨款申请,是新成立的立会和新政府之间的第一次正面交锋。这一政策,并非争议较大的政治议题,而是令香港长者普遍受惠的德政,却为何一样在立法会触礁? 这次交锋,没有胜者。主责推行“特惠长者津贴”方案的港府官员表示失望,而议员则对港府的手法颇多诟病,批评政府预留给议员的审议时间太少、议案尚在审议当中即播出推销议案的电视广告等等。另外,有议员和舆论批评港府官员态度强硬,在政策上毫无调整协商空间,也没有准备预备方案。 港府在这个议题上的强硬,有迹可循。百日施政几无蜜月期可言,新政府当下急于扭转民望低迷之势。树威立望,由民生问题切入是明智的选择。第一,解决民生问题能够占领道德高地,社会争议小,获得立法会通过的几率高。第二,梁之所以在本届特首选举成功当选,与社会期望他能改变香港贫富差距加剧情况是息息相关的。解决民生问题,即是竞选承诺的兑现。第三,从大势看,香港社会向左转的迹象非常清晰,整体舆论更强调公平、关怀弱势,过去几年对“地产霸权”的批评尤其高唱入云。 但是,恰恰因为整个社会普遍向左转,立法会议员作为民意代表,更需要在民生方面得分,争取利益。如是,行政与立法之间形成争夺民意之势。此中的政治博弈,看似简单,其实复杂。虽然双方立场一致,只在政策细节上讨价还价,容易达成共识、妥协,但恰恰在细节上,更讲究政治技巧。 在此次“特惠长者津贴”的政策博弈中,令人瞩目的是建制派议员对港策的批评。港府在立法会需要建制派的保驾护航,但建制派议员须直接面对民意,否则将在下次立法会选举中被选票所惩罚。民意与政策之间的张力,即呈现于港府与建制派议员之间。倘若港府政策缺乏对民意的及时回应,缺乏回旋余地,势必对建制派议员形成压力。 香港行政、立法关系结构性紧张,非一日之寒。“特惠长者津贴”这一德政的触礁,警示港府不能挟民意而强为,即使占据道德高地,也必须尊重制度、规则,讲究政治技巧。港府应从事件中汲取教训,在民生政策方面加强政策咨询,特别是与持份者协商,通过一个个政策的咨询、磋商,不断累积互信,逐步建立执政联盟的良性互动。 (天大研究院研究助理何龙对此文亦有贡献)